李扣成周毅为何下岗？--沪上下岗球员谋生记(图)
http://sports.sina.com.cn 2004年06月03日13:38 新民晚报
李扣成、周毅、刘宁宇……这些人曾风光过，因为他们曾在申花队和中远队踢过职业足球；但他们又无奈甚至有些哀伤，因为他们下岗了，在风华正茂时，他们远离了那片曾带给他们荣誉和梦想的绿茵场。
在采访这些下岗球员时，他们大都非常低调，不愿接受采访。在他们看来，下岗的尴尬并不重要，不能再与那个黑白精灵“亲密接触”，以及不明确以后生活的路在何方，才是他们不愿面对媒体的理由。
他们为什么下岗？
这些球员都是在当打之年下岗的，但说到具体下岗原因，则是多种多样。
李扣成和李诚铭、霍智宇当年号称“宝钢三小虎”，可当其他两人分别成为申花队和重庆队的主力时，李扣成却被迫从申花队下岗。让他下岗的原因是“病”，“我的病是‘乙肝携带者’，医生曾说要少运动。”2002年初，李扣成本来能去云南踢球，可是由于这个“病”体检没过关，他被迫下岗。
刘宁宇有一个可爱的昵称：胖胖。他曾在浦东队效力四五年，随后，又成了中远队的一员。2002年，中远队中止了和他的合同，当时他26岁。让刘宁宇下岗的原因是“伤”——一次比赛中，“胖胖”的右膝严重受伤，后来伤一直没有好利索，他的足球生涯也就无法继续下去了。
冯璟曾在有线02队踢过球，杜威、于涛和吉祥兄弟当时都是他的队友。冯璟下岗的理由听起来有些奇怪——体能不足，据他自己说，在一场正式比赛中“踢30分钟就跑不动了”，最后他只能被球队放弃。
相比之下，周毅的下岗则有些莫名其妙。2002年3月9日，甲A联赛揭幕战，申花中远对垒。周毅第一次打甲A并首发上场，第60分钟时，他被当时的中远队主教练勒瓦尔替换下场。下场时周毅没注意到勒瓦尔向他敞开的礼节性的拥抱，而是直冲更衣室。虽然事后他马上向勒瓦尔道歉，但后者已经向他关闭了心扉。不甘与板凳为伍的他，后来选择了退役。
程海峰曾转战过申花、浦东、浙江绿城和有线02队等队，说起为何下岗时，他用了一句颇有含义的话：“有时候，不是你想踢球就能踢的，即使你的水平不比别人差。”
下岗后怎么办？
苦闷，也许是这些球员刚下岗时最真实的写照。
李扣成说：“我还没有认真想过以后要干什么，现在就是随便找些事来做，平时找些自己喜欢的书来读。”今后干什么是李扣成不愿触及的一个话题，他强调说，自己看的那些书，只是爱好，并不是为将来的生活而学习。
2001年被迫从有线02队退下来后，程海峰曾在申花足球学校当了一年教练，带一帮十一二岁的小孩子。
“也许我将来会做教练，但是现在我不想做这个。”他说。想踢足球，又苦于无球可踢，所以李扣成和程海峰都改踢五人制足球，目前两人都在上海九城队效力。而今年只有23岁的冯璟，则在一家乙级队做起了青年队教练。他有些无奈地说，先混混看吧，日子总要过下去的。
“胖胖”刘宁宇呢？在被迫退役后，他一方面要养伤，另一方面为了“四金缴纳”的事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往俱乐部跑。可惜人走茶凉，此事最终也是不了了之。那段时间，“胖胖”非常苦闷，疏于锻炼的他，体重居然达到过98公斤，可谓人如其名。
后来“胖胖”曾和岳父合伙，开了一家建材公司，可是整天要和别人谈生意、拉客户、讨债等等，令他实在很烦心。“我本来就不喜欢这些，是没办法硬着头皮做的，后来干脆就全权交给岳父打理了。”“胖胖”坦言，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，过去的踢球经历，让他很难拉下脸去求人办事。
周毅在退下来之后，选择了旅游解闷。“先去了澳大利亚一个月，又去了香港半个月，反正是要散散心，适应一下不踢球的生活。”后来周毅曾有意往影视圈发展，并曾在电视剧《十八岁的天空》里饰演一名足球运动员。不过这次拍戏让他感受更深的，却是力不从心，他只能又选择了放弃。
以后的路怎么走？
关于未来，多数人都不愿多谈。李扣成说：“现在还是先满足自己踢球的爱好吧，将来的路还很长，到时再说了。”而程海峰则将希望放在了五人制足球上，他说：“我将来要做教练，从带小孩子开始，专门教他们从小练五人制足球。”目前两人算是上海九城俱乐部的职工，每个月可以领到两到三千元的工资。
做生意不成，刘宁宇就在江宁路上的一家健身俱乐部里做起了健身教练。“蛮好的，还有机会锻炼。我现在的体重是83公斤，很标准的。”说起现在的生活，“胖胖”似乎很满意，不过一个细节也许说明，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现在的工作上：记者问起健身俱乐部的名字，他想了半天，居然忘了其中的一个字怎么写。“你问我以后做什么？我自己现在也不清楚。”“胖胖”说。
冯璟也并不想做目前的教练工作，在和记者聊天时，他不经意间透露了当体育记者的愿望。“你说当记者都需要什么条件？我只有高中学历。”冯璟的问话有些小心翼翼，甚至有些因学历低而自卑的味道。他坦承，这个念头只是突然间冒出来的，他也从未想过去找别的工作，“因为除了足球，我什么都没学过”。
相比之下，周毅的转行也许算是比较成功的。2002年还在中远队时，他就投资了一家“中聚文化体育发展有限公司”，开始时是朋友帮忙打理，去年10月份他开始亲自负责。“策划、招商、预算……主要工作都是我自己来。对于我来说，这些都是很大的挑战，但我乐意去面对它。”周毅说，“我现在也是‘忙着生存’，但我觉得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，我得到的比失去的多。”现在，他的公司已经逐步走上了正轨，并且开始在业内小有名气。
许多球员认为，以前踢球时没机会学多少知识，重新就业很难。不过周毅表示，只要勇于接受挑战，并且用心去学习，足球运动员转行也并不是很难的事，“关键是有没有勇气去做”。
足球运动率先搞职业化，一切都依据市场规律来运作，但优胜劣汰之后，许多人日后的出路令人担忧。上海市足协的一名官员表示，足球运动员退役后的出路，“是个敏感问题”。他说：“许多孩子踢球，想的都是会成为范志毅、孙雯，而一旦这条路走不通，他们文化水平低和接触面狭窄等局限，就会给日后的生活造成很大影响。”
见习记者 李元春
初涉影视圈时，周毅(右）曾和影星陆毅为希望工程“卖”过一回鞋 图/P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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